王琳几乎没有停止过反抗。
2024年7月的一天,在郑州柯贞素质拓展营(以下简称“柯贞拓展营”)里,有学员看见王琳在食堂里扯住心理老师,问道,“凭什么不让我回家?”
那时她已在柯贞拓展营待了一个多月了。被人记住的方式是以“另类”的姿态抵抗着“规矩”。
反抗被教官认为是“不服从命令”,她为此受到惩罚——倒立、在烈日下暴晒、不让吃饭,或者是三四个女生围上来的拳打脚踢。
新京报记者访问的五位昔日学员里,没人理解王琳持久的反抗,在他们眼里,反抗不如忍受,忍一忍就过去了。但反抗——惩罚——继续反抗的模式在王琳身上持续了近两个月,直到一切结束——2024年9月26日晚,在医院长时间昏迷近一个月后,她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似乎是特校严苛的规则“杀死”了她,可又不止于此。如果把时间再往前回溯,在特校外面的世界里,从她休学开始,或者更早以前,“成绩决定成败”的评价体系,紧紧地掐住了这个14岁休学女孩的脖子。
在给父母的信里,她留下痛苦的话语,“我恨我自己不争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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